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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班表因為排得很巧,讓我輕輕鬆鬆只要換一天班就可以回家兩天半過年,而且還是除夕跟初一,所以這次小年夜那天下午下班就搭高鐵回家了。讓媽媽確認一下已經一年不見的兒子還沒失蹤,哈哈!! 回到家,大哥跟二哥、二嫂、我姪兒姪女都已經到家了。我洗完澡吃晚飯時,媽媽就在計劃這次年想怎麼過。
今年爸爸依然依照 "慣例",沒有回家,這是我自己不用事先問都可以預料得到的事。所以家裡還是一樣只有媽一人跟我們幾個兒子過年。三哥則是因為工作輪值的關係,沒辦法回來。所以回來人口也不太多。其實長大以後家裡就漸漸不那麼熱閙了。媽問了一下我們何時要離開,我說初二,大哥是初一,而二哥時間多,待到初三都OK。所以媽媽一算,就提議今年回台東過年。媽說十年沒回台東了,都好久沒看到我外婆,外婆算算都85歲了,而且可以順便讓外婆看看她的曾孫(指二哥的兒子跟女兒),若回台東的話,第二天白天就可立刻動身,因剛好大哥初一要回台中所以不能回台東,所以剩下媽、二哥一家跟我一共7個正好可以坐開二哥的休旅車回去。媽後來打了通電話回台東給大舅(因為外婆目前跟大舅一起住),大舅跟舅媽也很高興催媽乾脆馬上動身,別猶豫了。媽就很高興,就這麼決定。啊我咧~,一想到要回台東要走南迴公路就好累,因為繞行中央山脈時的不舒服暈車是我們小時候的共同夢魘,一想到那一串山路就頭痛。但體諒到媽媽真的很久沒回去看住在台東的一大堆親戚,我也沒說什麼就OK。
這次的過年真的很特別,居然是回台東。其實回到台東後,看到好久不見的舅舅、舅媽、三阿姨、四阿姨、五阿姨(我媽是老大,二阿姨去世了),還有外婆、表妹、堂哥、堂妹們,一股小時候的回憶就這麼回到腦海,我也很感到高興。但這次最最特別的,卻是媽媽的故事。
十年沒回台東,這次能有機會回去就興奮的其實是媽媽。媽媽從一上車出發,就淊淊不絕地敘說著她的回憶,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到台東都還講不停。媽媽小時候家裡是開檳榔攤的,外公不是很照顧家裡。外婆一人要帶她們7個兄弟姐妹(5女2男),而我媽是老大,所以我媽常常要幫外婆顧檳榔攤,兼照顧一大群弟妹。一路三個多小時聽下來,其實覺得很有趣,二嫂也一直跟媽媽聊,讓媽媽很有興緻。媽媽說著,年輕時怎麼跟爸爸認識、結婚,還有她們7兄弟姐妹間的事情。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三阿姨是因為家裡窮養不起,出生後沒多久就送給鄰居的。到了媽媽第二次看到她時,三阿姨已經變成小姐了,那時才相認的,三阿姨也是那時才知道真相。結果媽一直說,其實被送走的三阿姨,才是她們幾個之間最好命的。
而在台東過了一天,初一順道去拜訪伯父跟伯母還有我的堂哥堂姐堂妹們。就匆匆要回高雄了。媽媽看到外婆好興奮,跟外婆講從前的事,還有跟我阿姨們講她幫忙帶妹妹,連初中都沒機會去考。在一片的互相感念中,她們說著們的回憶,而我們晚輩就當聽故事。
在回程的路上,媽媽還是一路講講講一直到回到高雄。這一次的歷史進度已經到了我們小時候了。小時候我家經歷了一陣起伏,爸爸離開家,媽媽的婚姻遭受變故,家裡經濟開始受到考驗,而我們4個兒子,也都還沒開始賺錢。那時我還是國小的中年級生而已。我雖然還小,但我還是記得。那時爸媽常吵架,爸一回家大概就不會有好事,有時睡覺到半夜會被爭吵聲吵醒,然後我們兄弟跑到爸媽的房裡去勸架。我還太小還不曉得怎麼溝通吧,一向都是哥哥們去處理。但我一方面是生氣,一方面又是不安與害怕。
小時候的我其實還孤單的。大哥二哥已經漸漸長大不在家了,三哥上了五專就住校,媽媽常常出門不在,所以家裡經常性的只有我一個人小孩。三餐常拿媽給我的一百元就解決。書自己唸也沒人逼(這一點倒不錯),才國小就得學會自己一個人獨處。小時候我很生氣、很不爽。總覺得家裡已經沒人管了,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。這件事給我很大的影響,對我現在較隱藏的情緒性格有很大關係。我知道相對的我變得心較冷漠不想關心別人,不是很喜歡與別人接觸。因為那時的我已經決定自己管好自己就好了,一切其它的事情我一概不想知道,包括父母之間的恩恩怨怨。
那些回憶,媽說著說著就開始流起了眼淚。媽還說她對我感到很抱歉,不好意思。我也只能說: "媽,都過去了。現在一切都沒事了"
30年前的回憶,就在這一次的台東之行全部又回到擡面。我跟二哥也只能讓媽抒發一下情緒。媽都知道我們當時看在眼裡,放在心裡,刻意不想過問。大家好像心裡有個溝,我想去跨過它。我想,或許這次會是一座橋吧。雖然如此,我還是要謝謝媽媽。我的媽媽,真的比別人還堅強。也許我沒能力給妳光榮,但我所能做的,至少是不再讓妳擔心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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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rik เจตรินทร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